第66章 一更

推荐阅读: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总裁爹地,妈咪9块9!暖婚33天随身系统:暴君,娶我

一秒记住【猪猪小说网 www.zzxs.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卓东来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她年轻时背上有不少小红疙瘩,现在倒是好了,手感光滑:“二郎肯定要问你我如何相识,为何闹到如今才在一起,你说该怎么说?”

    文四姐懒洋洋的趴着:“喵~你想怎么说都行,跟我串供就得了,所有你问我的问题,肯定有准备好的答案,我想的肯定是错的,好哥哥,你直接告诉我喵~”

    “喵什么喵!你以前养的那只猫,养了半个月就扔给我了,现在养在花园小屋里。”卓东来淡淡道:“和你捡回来的狗、养的草蛇和鹦鹉、蜥蜴在一起。这几年,你去看过它们吗?”

    哎,想你的时候我就去撸猫喂狗,我也是够惨了。

    文四姐嘿嘿一笑,略有点不好意思:“你替我养着它们,我可放心了。”

    我去看过它们好几次呢,都被你养的胖乎乎的,只是趁你回家之前就溜走了。

    唉,当时脑袋一热啥也没想就跑了,一直都没想好回来之后该怎么跟你解释我为啥跑。

    卓东来不爽的捏她后颈,阴森森的问:“这几年,你逃门在外,隐匿行踪,是不是怕我抓住,,把你关起来,,让你再也跑不了?嗯?”

    刑房里几筐麻绳,刑部借来的全套镣铐枷锁,还有江湖上挑手筋脚筋的专用刑具,锁琵琶骨用的锁扣,废掉武功的各种方法……要什么都有,只可惜没有一个能不弄伤你就能锁住你。不舍得伤害你,又腾不开功夫,只能让你在外头蹦跶。

    你看你一天到晚过的是什么日子!住着小破院子,随便出门买点肉凑合吃,穿粗布衣裳,冬天都得自己洗衣服。

    文四姐咬了咬嘴唇,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那样的话,我哭给你看哦~”

    妈蛋,老子明明是个s,为啥听你这么一说,想起了什么‘□□、暗黑、锁链’,兴奋了!

    卓东来继续捏她后颈上的小肥肉,森然:“现在我腾出空有时间,你不要再跑了。”

    我现在有空了,你如果再跑,呵呵,我也不会伤到你。跑一次抓一次,跑一次抓一次,跑一次抓一次!你养的那只大猫就这样戏弄耗子,反复十几次,耗子都不逃命,干脆生死有命的往地下一趴。我觉得这招对你也管用。

    “知道了啦~”文四姐软软的说:“哥哥~你别生我的气,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敢胡闹啦。”

    再来一次吧~!我感觉我还可以!嗨就应该嗨到昏过去!

    卓东来挑眉微笑:“此话当真?呵呵,你会哭着求我的!”

    青天白日的要有节制!不是合适的时辰行房不利于阴阳二气的调节。

    而且作为练武之人,最要紧的是不能在男女之事上多用功。我还担心你受不了,嗯。

    “真的呀~”文四姐伸手骚扰他:“什么都听你的~”

    卓东来起身下床,留下她徒劳的伸手挠了两把,啥也没抓着,气的直翻白眼,不过还是很期待他会拿什么东西回来。

    是小礼物吗?是零食吗?是道具吗?嗷嗷嗷,宝宝好期待呀~

    不多时,他抱回来一摞书,轻轻放在她身边,温温柔柔的一本本拿给她看:“道德经、庄子、上清大洞真经、管子,京中新旧权贵名单及简介,大镖局在全国的分部,这些都要背下来。”

    “老庄两本背下来,就不会有人说你没学问,有空时每天练半个时辰的字。这名单不用我解释吧?”

    文四姐有种冷水浇头的感觉,差点昏过去,怒冲冲的盯着他:“卓哥你为啥这么没有情调!”

    我真的要哭着求你,求求哥哥放过我吧!

    为啥有种面临高考的感觉啊!

    卓东来忍着笑意,慢吞吞的说:“情调这种东西,饿了不能当饭吃,渴了不能当水喝,冷了不能当衣服穿,你要它干什么?把衣服穿上,起来背书。”

    文四姐吐舌头装死。

    卓东来叹息道:“你为什么只想着风月,不想做些正经事?”

    文四姐忽然想起来自己最爱的段子,果断答道:“你想啊,我走在路上好好的,你突然就把我的心抢走了……更气人的是……这事没法报官,也没法掏刀子捅人……那只能用别的东西来弥补了……”

    “哈哈哈,这是你易容成男人时,从没被人识破的原因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套浅紫色团花锦宫装递到她面前。

    这是去年给她准备的衣服,没想到这个怂货到了京城,居然没来卓府!

    “我就知道是紫色的!”文四姐垂头丧气的爬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嘟囔:“你比我爹还烦人!”你真是而茄子控啊!

    卓东来饶有兴趣的给她又梳了一次发髻:“是吗?”

    “是的!”

    卓东来:“从今往后,不要用文四姐这个名字,你应当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文泽兰,文通明将军的女儿。”

    文四姐脸上一冷:“绝不,这事没得商量。”

    “为什么?”卓东来摸着她有点枯干发黄的发梢,缓缓道:“给我一个理由。”

    文四姐沉默了一会,一言不发。

    卓东来轻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当年杀掉黄锦郎的手段很不光彩,见不得人,不能让你出去炫耀。可是杀掉黄锦郎这件事本身却让你很骄傲,很愉快,你夹杂其中无法选择。”

    文四姐翻着死鱼眼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哼。”

    卓东来低声道:“泽兰,你不用担心,古往今来有很多人,用过很多见不得人的手段,可是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或者并不成功,只是正确,就被人称颂。高位的称为枭雄,将军叫做智勇无双,贫民百姓叫做足智多谋。你是为父母亲报仇,无论做了什么样的事,都是对的。”

    文四姐低声道:“毕竟是用阴谋诡计害人,我是觉得痛快,但难免对你我,对文将军的名誉不利。”

    卓东来轻笑一声:“文将军的名誉,难道不是建立在数次奇谋致胜上?

    泽兰,他的女儿无权无势,孤身孤胆为父报仇,这种赞誉的话我不会说,若是让二郎听了咱俩的故事,他准能叫中书省写一篇表文,给你立一个牌坊。”

    文四姐面无表情的说:“往事不可追,逝者不能复生,何必用文将军的冤屈来衬托我的好?

    我跟他老人家不熟,只管报了仇就把他的事丢开了,如今何必把他跟我放在一处说。

    只怕别人听说我是文将军的女儿,想入为主的想了我的妙处,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卓东来:“不容易啊,都会用成语了。”

    文四姐气的额头青筋暴起:“我只是写字丑,不是不学无术!”

    卓东来叹了口气:“我让你昭明身份,是为你好。你现在是玄真长公主的师父,御膳房的总管,是我的妻子,如果没有一个能把别人封口的身份,会有很多人质疑你的家世身份。

    泽兰,你别忘了,你在宫里忘了用假名,天底下有几个叫文四姐又有武功的女人?

    据我所知,已经有一个御史从内侍口中得到了你的消息,还去刑部调阅了你的档案。泽兰,咱们总改先下手为强。”

    皇帝看完了一堆线报,吃掉了两盘点心,还是有点饿,溜达出来正好听见这番话。这地方是倒坐三间单房,分别是[卧房][正厅][书房],单独开的门并不相通。

    敲门:“东来,你准备对谁先下手为强?”

    卓东来把梳子塞给文四,走过去开门道:“不过是一些小事,关于泽兰的旧事罢了。”

    皇帝翻着白眼:刚刚洞房啊!我都听见声音了!

    你居然刚洞房完就想着先下手为强的事,她真的是你心仪已久的‘奇女子’吗?

    “东来,我一直都想问,你俩是今天才定下来还是早就有事儿了一直瞒着我?你知不知道我当年差点把二公主嫁给你?”

    卓东来皱眉,让开一点:“进来说。”

    反手关上门:“你不是一直讨厌二公主吗?怎么还想着把她嫁给我?”

    皇帝嘿嘿嘿的笑,伸手摸他脸:“东来,你知不知道你不笑的时候阴森森的,笑起来跟要吃人似得?”

    文四姐坐在床边是梳妆凳上,对着镜子努力梳头:“哈哈哈他知道,我说过!”

    皇帝探头看了一眼:“嫂夫人真勇士也!”

    文四姐被戳中笑点,没心没肺的:“哈哈哈哈哈”

    卓东来才想明白,略有点不爽:“你觉得我并非良配,看着吓人,想用我吓她?”

    文四姐笑的更起劲了:“哈哈哈哈最后怎么没成?”

    皇帝无辜的摊摊手,自己毫不见外的坐下:“我舍得吓唬二公主,我舍不得让东来当驸马都尉,那位置能活活把人耗死。驸马都尉不能当官,不能经商,不能教书,当上就是混吃等死。”

    文四姐还是傻乎乎的:“哈哈哈哈那太好了,东来挺好的,万一那个二公主跟他好上了,就没我的机会了。”

    皇帝瞅面色阴沉的卓东来,挤眉弄眼:“你媳妇有点傻乎乎的。”之前我就觉得她没脑子。

    卓东来做了个无所谓的手势:“我把她那份聪明带上了。”

    他顿了顿,还是不爽,似笑非笑的说:“二公主毕竟是公主,我能把她如何?”凭啥啊!凭啥说我长得吓人?

    皇帝看文氏很心宽完全不吃醋的样子,考虑了一下,东来也不会气疯了揍自己,喝了口水:“你还记得咱俩又一次喝酒聊天,喝多了爬到炕上凑合了一晚上吗?”

    卓东来点点头,心说:不是爬过去的。你喝多了躺地下,我把你抱过去,你抓着我袖子不松手,我又不好弄个短袖,使劲拽袖子你还哭着喊娘,就只好这样了。

    他揉揉额角:“那天喝太多了,想起来就觉得头疼。”

    皇帝傻乐:“我晚上爬起来起夜,趁月色看见你睡在旁边,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惊出一身冷汗,从天灵盖凉到脚底板,缓了半天才定了神。我就想着,要是天天这么吓唬二公主,她好不了嘿嘿嘿。”你造你睡着之后更襂人吗?

    卓东来气的不说话。

    皇帝幸灾乐祸的问:“嫂夫人,你不害怕吗?”

    文四姐懒洋洋的说:“看惯了就好了。”喂,我卓哥那儿不好了?明明睡着了就是小天使!

    她心里略觉得别扭,又补了一句:“躲人的时候我在义庄里睡过棺材,旁边是一副干干净净的骨架,那才叫吓人。哥哥他好歹还有一层皮肉,摸摸心口也还有热气,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皇帝听的不寒而栗:“是啊,嗯,嗯。”

    卓东来愉快了:“泽兰,梳头而已,你还要梳多久?”

    文四姐有点暴躁:“啊,别提了,为什么女孩子的发型这么不好梳!明明给黛玉梳头的时候顺手着呢,怎么给自己弄就怎么都梳不好?”

    卓东来起身走过去:“哎~你呀~”

    “哥哥帮我梳头呐~”

    “别跟我撒娇,嘿嘿。”

    皇帝不得不表示他俩真甜!拿着自己拿过来的那堆纸条翻了翻,忽然听见门外人声嘈杂。

    “什么人!”

    “啊!”

    姚三郎的声音:“呀~”吓到了!

    黛玉似乎也有点惊着了:“放肆!不认得我吗?”

    “抱歉。”还是那个喝问什么人的声音:“林小姐如何能凭空出现?小人反应不及,险些伤到了林小姐。”

    正经走门行不行?行不行!在暗处守卫要一直保持精力集中,突然出现你是要吓死我吗!

    姚三郎听出这人话里头绵里藏针,淡淡道:“不要紧,我有这等仙法,就算你反应不及,也伤不得我们。”

    皇帝开门:“妹妹,你没事吧?”

    黛玉赶紧从姚三郎手中把手抽出来:“我没事。哥哥,我有事跟你说。能进去吗?”

    皇帝想了一下:“东来和你师父在里屋呢,你进来吧?”

    黛玉自动脑补了父母平时相处的画面,红着脸摇摇头,伸手拽他的袖子轻轻晃:“哥哥,换个地方嘛,我不想打扰师父。”

    皇帝被萌的从善如流:“好啊好啊。”出来就拉着黛玉进了旁边客厅。

    姚三郎也跟进来,反手关上门,相当兴奋的说:“二郎!我听说文四姐是文通明的女儿!”

    “啥?”皇帝[黑人问号脸]

    黛玉道:“应该是真的!听起来很可信!”

    “啊?”皇帝一脸震惊。

    姚三郎激动道:“她原名叫文泽兰啊,听说文通明的儿女都是按照一首泽啥啥啥的诗排序。”

    黛玉补充:“泽畔行吟处,天地一沙鸥。”

    “等一下!”皇帝喝止他们:“你们去哪儿了?听谁说的?”

    黛玉稍稍有点不好意思:“三郎哥哥带我回家了一趟,我听我爹爹和一位秦大人聊天,是那位秦大人说的,就是去我家传旨的天使。”

    “秦仲玉啊。”皇帝摸摸下巴:“他一直疯狂的痴迷于文四姐的传说,给我上奏的时候还夹杂过文四姐的故事,只可惜见面不如闻名。嗯,他还真查出来不少。”

    黛玉眨巴着大眼睛,充满求知欲的问:“是真的吗?”

    皇帝想了想,也拿不准主意,但是被她萌的够呛:“你去问问。”

    “不敢去。”黛玉摸了摸鬓角:“师父给我讲过很多故事,唯独没说过她父母的事,我想,可能是她不想提。文将军的事情,我稍有耳闻……”她脸上有点尴尬。

    皇帝到时很坦率:“那是父皇的在位时弄出来的冤假错案,等过些年朕会给他平凡。”

    等太上皇山陵崩的,现在可不行,会有御史出来喷朕不孝顺,妈蛋!

    咋这么多事呢!不过朕写了小纸条,都是等父皇山陵崩之后要做的事

    皇帝问:“三郎,你算一卦看是不是。”

    他感叹道:“朕怎么也不能想象,传说中惊才绝艳的文征明居然有那样的女儿。”

    朕倒不是说她不好,只是觉得她不够美,而且蠢而已。

    姚三郎摇摇头:“今天算了好几卦,再算伤身。”

    皇帝奇怪:“还没到中午,又没去给太上皇讲经,你都算什么了?”

    姚三郎一本正经的掰着手指头算:“林妹妹今天运道如何、林妹妹今天会遇上什么事、文四姐的婚事、还有林夫人的寿数。不能再算了,算多了头疼。”

    黛玉红着脸从袖子里抽出檀香扇挡住脸,虽然牙还没掉,也可以先挡一挡。

    “哈哈哈你呀!”皇帝垂眸想了想,他真的很好奇,就起身出门,到隔壁推门而入:“文四姐,你,咦?”

    卓东来淡淡道:“她出去了。”

    刚刚为了逃避被抓着背书,说要安排人送甄英莲和宝钗回家,就欢快的跑掉了。哼。

    皇帝问:“东来,她是文通明的女儿吗?”

    黛玉在他身后歪着头看着卓东来,期待的等答案。

    “是。”卓东来愉快又惊喜的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我还没派人粗去散布谣言,逼她承认呢,你怎么就知道了?难道是那个查阅刑部档案的御史告诉你的?那你也不会在现在这个时间知道呀。

    …………

    文四姐现在的打扮可算是换了,原先尽是棕、蓝两色的衣裳,还都是短褐,头上挽个混元髻,怎么看都像是道士。现在却换作一件浅紫色薄锦宫装,很好的显出大胸脯,她腰可不算细,多亏胸大才显出有腰。

    宽松的衣袖很好的遮住了胳膊上健壮的三角肌、三头肌、二头肌,发型也从道士头换做已婚妇人的发髻,正正的戴着一只含珠凤簪,左侧戴着一只小金方胜。珠光宝气,算上警幻的符咒,也可以说是雍容华贵。

    到了徒弟们住的小院外,稍稍有点不好意思,推门而入。

    牡丹搂着宝钗,包子啃着猪蹄,都在院中石桌旁边坐着,安慰面色不好的甄英莲。

    甄英莲刚收拾完行李,马上就要离开了,宝钗看她情绪太过低落,有点担心,就劝她放宽心,这未尝不是跳出火坑。牡丹本来要瞪她,一想这话说的也没错,就又默默无语的呆着了。

    门一开,甄英莲看过去,看见她便心中大怒,也不顾宝钗的话还没说完,起身快步进屋,砰砰两声关上门,落闩。

    牡丹和包子都站起来:“师父……”*2。在场三双眼睛都止不住的往她身上打量,这么快就换了衣裳,算是被‘打印’了?(被占有了)师父也真够干脆利落,这么干也太伤人了。卓伯父的时间不太长啊,呸呸呸可别说出口。

    文四姐也觉得有点尴尬,刚刚咋啥都没想就穿了他拿来的衣服,刚退亲就整成这样,我咋老是啥也不想?她摸摸鼻子:“嗯,好。牡丹,你送薛姑娘回家。”

    牡丹皱眉:“师父,这才出来几天啊?”

    文四姐皱着眉:“都快半个月了,你还想要几天?她娘担心她都病了,她哥哥也改好了。”

    宝钗眼中险些落下泪来,忙对牡丹求道:“师父,我娘平日里最疼爱我,我哥哥不成器,我不在她身边,我娘她会很难过的。您容我回去看我娘一眼,叫她安安心,我还回来。”

    牡丹摸摸脸,有点为难,一方面是上下两代人的压力,另一方面则是徒弟还没养熟,放回去之后就等于没有这个徒弟了。

    包子幽幽道:“宝钗,我问你……你回去之后还认我跟牡丹这两个师父吗?”

    宝钗眼神躲闪了一下,想了想,坚定的说:“认!”

    我要把我哥哥教好,没有武功可不成!我爹揍他的时候,他就学好,不揍就学坏。

    包子点点头:“好啊,我就信了你了。你记住,认也好,不认也罢,我跟牡丹都不强求,只希望你别前脚回了家,后脚就报官。”

    宝钗低声道道:“我不会的。”

    “我想你也不会,只怕你家里人非要报官追查。”项包子温柔的威胁道:“你知道我们住在这儿,知道我们俩叫什么名字,长成什么模样,要报官也容易得很。只是你有所不知,卓伯父很不好惹,你家若是报官,查来查去查到卓府这儿,叫他不愉快了,你家也好不了。”

    宝钗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咬咬牙,还是很平和:“师娘放心,我知道该怎么说。”

    她心里头委屈,我都说了不会了,师娘你不信我!

    我家怎么就那么弱,随随便便的就能好不了吗?

    文四姐一直盯着甄英莲那屋发呆,这才缓过神来:“跟小孩儿好好说话,别吓着她。你把修炼的步骤写下来,逢年过节去看看她,也就是了。薛姑娘不像咱们这样,不是无根的浮萍,也没经历过这些。被你俩牵连被追杀了一路,还能镇定自若,很不容易,你有话就好好说,别学卓哥那么阴阳怪气。”

    项包子撇撇嘴:“师父你当年没少吓唬我。”

    甄英莲的屋里传来低低的哭声。

    听得出来,她站在门口,或许还隔着窗纸偷偷往外看。

    文四姐走过去站在门口,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抬手就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啪!!!——声音极其响亮,她脸上当时就红了。

    甄英莲的哭声稍顿,随即哭的更伤心了。

    “你哭什么!你又没做错事!”文四姐的语气有点冲,她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眼睛,低声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你什么都没做错,是我傻,我太胡闹了。英莲,我真不想把你弄哭,对不起。”

    “英莲,我知道你肯定不想见我了,我以后也不去干扰你,你好好保重,别太伤心了。如果家里有什么事需要帮忙,随便找哪家大镖局,叫人给我带个信。”

    “别哭了……算了想哭就哭吧,碰见这种事谁都得哭。可你得往好处去想,我跟你相比,可以说是又老又丑还不通文墨没有脑子,下一个人兴许是你真正的缘分,是一个年轻英俊文武双全的小伙子呢。

    说实话,咱俩其实也没多熟,订婚后待在一起的时间也就是四个元宵节,还有出门这一趟,你何必为了一个陌生人这么伤心呢?”

    甄英莲靠在门上泣不成声,本来都想开点了,被她最后一句这么一劝,更觉得堵心。

    转回身,抓起桌子上剪成碎块的荷包,那是给她做的半成品荷包,打开门丢向她。

    双手捂着脸,哭的哽咽难言:“你走开,我讨厌你。”

    文四姐看着她哭的这么惨,心里头也难受,想了不到一秒钟,就从腰间摸出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她手里,然后抓着她的手给自己胳膊来了一下。

    疼的脸有点扭曲,声音低沉:“我知道你心里疼,现在好点了吗?”

    甄英莲呆呆的看着她,松了手,一步步的退后,转脸对着墙:“呜呕……”

    她这一下知道自己晕血了。看见血好想吐。

    还知道了另一件事,文四姐也好,林嘉文也好,江湖中人真的好可怕!

    文四姐紫色的裙摆上撒着斑斑点点的血,还挺好看。

    她捂着胳膊直翻白眼,为啥会这样啊,年轻时兄弟们在一起厮混,没啥事是不能用捅自己一刀解决的。

    宝钗的大眼睛瞪的圆溜溜:“啊!”

    包子扔下猪蹄:“师父你傻呀!”

    牡丹跳起来:“师父!”

    俩人分工明确,胳膊受伤的包子去安慰呕吐中的甄姑娘,牡丹姑娘把自己蠢师父带走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