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猪小说网 > 万事如易 >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不见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不见

推荐阅读: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总裁爹地,妈咪9块9!暖婚33天随身系统:暴君,娶我

一秒记住【猪猪小说网 www.zzxs.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

    晚上,薛睿赶去了回兴街,让轿夫等在街边,步行入了巷子路上是有想,见到余舒的人该怎么说话,一则解释他回来这几天为何没有来找她,二则说服那死心眼的丫头接受他的帮助,好完成奇术一科的考题。

    然而到了余舒家门口,未及敲门,却见门上一把锁,天也黑,路不明,薛睿仲手摸了摸那锁头,竟觉上头落了一层灰。

    稍一迟愣,他方意识到,这院子里的人,是搬走了。

    怎会,兆苗不是说前天才见到过她吗?

    薛睿不死心地敲了敲门,喊了几声,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闷闷的门板声,还有巷子里头的风。

    薛睿脸有些黑,联想到他走之前那晚上,余舒没头没脑对他说的那些话,下意识就将她不声不响地搬家,当成是她在躲他。

    哭笑不得,他有这么可怕吗?

    站在大门紧锁的小院外,蒉睿心中一阵挫败,他只是恰如其分地对一个女子有了好感,还没来得及表达点什么,就把人给吓跑了。

    在门前站了一会儿,薛睿忽略掉心头的不快,去敲了对面邻人的门,想要打听看看这一家是搬哪儿去了,可惜的是,邻居也说不清楚,余舒姐弟好像是一大早就搬家走的,谁都没有通知,哦,还有那个景想起来那个来路不明的江湖人,薛睿不由地暗皱了下眉头,一是不放心,二来多少有点儿不平衡,怎么同样是男人,那没良心的丫头就能完全两个态度,对那人是毫不存疑,而防他就像是防贼一样。

    尽管不平,薛睿也没有真生气到要对余舒撒手不管,琢磨着还得要找到她·领她去见一见湘王,好让她这一科把握更大一些。

    出去坐上轿子,薛睿暂先回了薛府,想着明天一早就到百川书院去·逮不着大的,能逮着小的也行。

    且说,余舒花了两天两夜的时间,将从湘王府管家处得来的一付不完整的八字补齐,利用祸时法则推敲出了两对最有可能是湘王的生辰,然后再分别代入运算符号,罗列出了湘王丢失画卷可能性最大的几个时间段。

    这两天她除了上茅房·连房门都没怎么出,炭笔磨损了七八根,因过量的计算,手指关节也磨出了水茧,一碰就疼,不过对余舒来说,考题能有所进展,这一切都值得。

    现在只要等到明日·她再上一次湘王府,向老管家将她算出来的这几个时间段打听清楚,就基本可以确认他是在何处丢了那卷画·虽无十足把握,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余舒自认不比古来易子大能,能算到这一步,已是她的极限了。

    将明天要问的条子整理好,未免万一抄成三份,一份留底,两份分别装进明日要穿的衣兜里,做完准备·余舒伸了个懒腰,将茶壶里剩下的水都灌到嘴里,起身离开书桌,到外面去透气。

    此时正值深夜,院子里冷得很,赵慧他们早就歇下了·一轮下弦月挂在空中,余舒不知不觉走到了景尘院子门口,朝里探望了一眼,看灯烛已灭,就没再往里面进。

    她这两天忙的昏天暗地,虽同在一个屋檐下,却连看一眼他的空闲都没,心中不由地有些惭愧。

    等明天吧,早上一起吃早饭,再好好问问他记忆恢复的情况,余舒心里这么想,又原路回了房,一躺在床上,连日的疲惫便袭来,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夜深几度,覆霜的窗上投了一道剪影,又在夜里,慢慢消失深冬,清晨极冷,余舒起床就打了两个喷嚏,昨晚被子没有盖好,睡了一▲两只脚竟然露在外头。

    一边吸着鼻涕,余舒一边迅速地在被窝里套上棉袄衣裳,翻身下床,对着铜镜将头发挽成一个书生髻,包了快帕子,到外面去打水洗脸。

    赵慧一家刚刚在京城安定,宅里还没有添置下人,因此余舒也就没有分到一个半个丫鬟伺候她,凡事还得亲力亲为。

    “姑娘,起的早啊,”赵慧的丫鬟芸豆端茶出来,见余舒站在房门口泼洗脸水,朝她打招呼。

    余舒对她笑笑:“慧姨起来了吗?”

    芸豆道:“起来了,正说让奴婢去看看您起了没呢,姑娘饿吗,我到厨房瞧瞧早点做好了没,给您端屋里?”

    余舒拒了:“你忙你的,我自己去。”

    余舒将脸盆放回屋里,到厨房去,裴敬从扬州带了两个厨子,贺芳芝怕赵慧怀孕口味不适,就问他借用了一个,早饭都是南方口味,清粥小菜。

    余舒同厨子聊了两句,在橱柜里找到一个食盒,装了两份早点,来到景尘院外,打算和他一起吃早饭。

    门窗闭着,没听到屋里动静,余舒奇怪景尘这时候还没醒,敲了两声门,门竟自己开了。

    “啧,昨晚睡觉没锁门吗?”余舒喃喃自语,干脆推门进到小厅里,一面将食盒放下,往外拿早饭边高声对屋里卧房喊道:“景尘,你还没起来吗,快起来,早饭做好了,我们一起吃。”

    她将粥菜都摆好,屋里还是没有人应,余舒这方觉出不对,放下筷子,转身走到卧房门前,举手在门上轻推了一下,“吱呀”一声,门向里滑开,露出房里情景。

    床上,被褥还在,却不见人影。

    “景尘!”

    余舒眼皮陡然一跳,大步走上前,一把掀起被子,一眼就先看到那杏黄色的枕头上落的一小团凝结的褐红。

    她心一慌乱,抓起那枕头闻了闻,果然是血味。

    余舒脸色大变,放下枕头便跑了出去,嘴里一边喊着景尘的名字,在宅子里找了一个遍,看到下便抓着询问他们是否见到景尘,然而没有一个人看见过他,就连门房都说昨晚和今早没有看到人出去。

    余舒脸色铁青地回到景尘房里,进了他的卧室,发现他常挂在床头的那把锈剑不见了,靴子不在屋里被褥里早没了温度,书桌上还倒扣着一本《柳毅传》。

    种种迹象都显明,他走了。

    余舒咬牙攥紧了那本书,心中是恼是愤,她毫不怀疑景尘是恢复了记忆,不然怎么会突然消失。

    她就怕他想起来以后,会不告而别提前打好了预防针,骗他立了字据,还诱哄他表明了心迹,可他还是一声不响地走了!

    站在空荡的房间里,余舒心中似有一团火在烧,委屈、愤怒,还有担心。

    她扭过头,盯着落在床脚的枕头上那一抹褐红色的血迹·脸色几经变幻,到底没能狠下心不管这背信弃义的家伙死活。

    转身出了卧房,一到门口,余舒便遇上了闻风找来的赵慧和贺芳芝,还有余小修,他们显然已从下人口中听说景尘不见的事。

    “小余,怎么回事,我听下人说你满院子在找景少侠,他不在房里?”赵慧神情担忧地看着余舒。

    余舒摇摇头,将手里的枕头拿给贺芳芝看,“贺叔你看。”

    见那枕上血迹,赵慧低呼一声,余小修傻眼,贺芳芝皱起眉,摸摸那干掉的血迹,又凑近闻了闻思索片刻,对余舒道:“是淤血,看来景少侠的经脉已经疏通了,若我没有猜错,他的记忆应该有所恢复,不过,他眼下身体尚有虚症不足,需我再行诊断才能确定,小余,你知道他这是上哪儿去了吗?”

    余舒此时心烦意乱,冷静不下,哪有心思去考虑景尘会去哪里,当即对他们说道:“我出去找他。”

    说着她将枕头塞给了余小修,就跑了出去,赵慧叫他不住,催着贺郎中去追,好在贺芳芝理智,拍拍余小修,让他跟上他姐,扭头对赵慧交待道:“你先回屋去休息,莫要担心,我安排院子里的下人都出去找人。”

    赵慧心知她大着肚子,帮不上忙,只好不让他担心,跟丫靠回了房,等着消息。

    余舒说是要找景尘,出了门,却全无目的,站在冷风嗖嗖的门口,打了几个喷嚏,昨晚挨冻,被风一吹,就有些头昏。

    余小修追上了她,“姐、姐,等等我!”

    余舒稳了稳心神,指着东边那条路,对他道:“小修,你去那边找,我上另一头,你景大哥没出过门,不认识这附近的路,说不定没走远,你要见着他,就给我把他拉回来。”

    余小修连连点头,看余舒脸色有些发白,心知她定是在为景尘担心,不放心地安慰她:“姐,景大哥或许只是出去走走,肯定没事儿。”

    “嗯,我们分头找找。”余舒不想让这孩子担忧自己,勉强朝他点点头,拍拍他肩膀,率先往西去了。

    赵慧家的住处在城东,附近都是民居,两条街外就有街市喧铺,一早就有人开门做生意,余舒沿路打听,询问路人,景尘的外貌突出,很好辨认,从街上走过,应该给人留有印象,她是想万一有人见到过景尘,好知道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大伯,你看到过一个白衣服的男子吗,这么高,模样长得很俊,手里还拿着一把剑。”

    “大娘,你看到一个拿剑的年轻人吗,有这么高,样子很俊俏就这么寻了一个上午,跑了七八条街,余舒一无所获,景尘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人看到过他的踪影。

    余舒越找越心急,脑子里不时晃过那枕头上的血迹,又在街上兜了一个圈,才调头往回跑,心存着侥幸,万一他已经回赵慧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