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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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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良与函深吸一口气,不曾想自己会赔了夫人又折兵,正当他准备回答时,一道清润如玉的声音从身侧响起:“陛下,既然穆国诚心与我国交好,此次又是平局。我云国乃是大国,当有大国的气度,草民斗胆建议陛下一城换一城,这样才算是大国的处世之道。”

    如果说之前景文帝对扶桑还有疑虑,那么扶桑此刻的举动便彻底打消了他心中尚存的质疑,任何一个聪明人都知道明哲保身的原则。

    扶景的儿子也不过如此了么?景文帝有些黯然神伤,二十二年前他们三人那是何等的恣意潇洒,只是当他登上帝位,有的事便慢慢改变了。叶琅的死,扶景的疏离…

    自己还有什么方法能让这位昔日故友,再留在身边心甘情愿的辅助自己呢?如今的云国虽有鬼才之称的颜玦,可他并不敢完全信任,泽国之人怎会对云国誓死效忠?

    目光一转,只见扶景面色苍白地看着俯在地上的人,酒樽被打翻在案,清香的酒液溢了满桌,长袖被浸染上大块水渍,而扶景本人却犹不自知。

    景文帝心下了然,扶桑今日的做为若换做其他人,事后他必会狠狠重罚,可扶桑是扶景的儿子,这恩德他是要给的,若扶景能因此回心转意,再回去辅助他,那是最好不过。

    “说得没错!既然穆国如此诚心与我国交好,那就一城换一城,用穆国的新方城换取云国西北方的璃水城,与函使者对此可有异议?”景文帝漫声问道,眼中的凌厉让人不敢直视。

    本以为走到了绝境,公良与函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不料绕了一圈,他的目的还是达到了。虽然被迫换了一座城池,可新方城和璃水城地势大小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那便是地理位置,新方城于云国有用,于穆国却只是极为普通的城池。

    公良与函屈膝跪地,右手搭在左手上,放到膝前,拱手于地:“谢陛下!云国皇帝不愧是圣明之君,光是这番风度就令人折服!”

    由衷的赞美,不仅让景文帝龙心大悦,云国的臣子们心里也是极为自豪,他们辅佐的圣上自然是明君!

    比试结束后,金碧辉煌的大殿内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一派热闹祥和。精致的鎏金灯流淌着璀璨的光芒,紫檀雕云龙纹嵌玉石座屏风在宫灯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公良与函拿着银质酒樽来到扶桑面前,神色感激,用着细小的声音道:“多谢扶桑公子。”

    扶桑眼眸半敛,并未作答,他之所以故意平局,又向云国皇上提议。一是不忍穆国百姓遭受雪灾,二是成全自己,三是得到公良与函的人情。

    早在今日之前,他便得知穆国使者是穆国的大皇子,前日在永安街上他见公良与函为救慕容映溪不顾自己的性命,一个人可以为了另一个人连命都不要,而慕容映溪的容颜又实在太过秀雅,公良与函为什么会这样做?

    答案是呼之欲出的,慕容映溪是公良与函喜爱的女子。八国的动静他一直密切注意,他虽然对慕容映溪不是特别熟悉,可是却知道公良与函只喜欢一个女子,那便是苏瑾溪,苏瑾溪女扮男装也要跟来云国,说明苏瑾溪很是重视这次的宴会洽谈。

    想必苏瑾溪是极想得到自己父亲的支持和认可吧,若此事办妥,那么公良与函无疑离皇位又更近一步,要知道苏瑾溪的父亲可是穆国丞相。

    如果公良与函不是一个忠厚正直之人,他也不会顺水推舟,正是因为清楚公良与函的品性,他才愿成人之美,这份人情也才有价值。自他跟随师父学习权谋之术开始,便知道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

    扶桑的唇边泛着淡淡的笑容,看不出是欢喜还是伤感,一口饮尽公良与函递给他的酒,轻轻道:“客气了,不过是平等交换。”

    公良与函讶然,他以为对方大概会说点委婉好听的话,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白。这个人他实在是看不透,也让他觉得危险,如雾下的沼泽,原以为只要穿过薄雾就能看清这个人,殊不知在这过程之中,自己已深陷沼泽。

    宴会结束,扶景因有事和幕僚商谈,便和幕僚一同离去,微醉的扶桑则由一个小太监带领着,倦意越来越浓,扶桑忍不住微微闭眼。

    潮湿的空气夹杂着青草和泥土的清香,如丝的细雨无声落下,当他再睁开眼时,只见四周百花齐放,姹紫嫣红,小太监却不见了踪影。舒了口气,扶桑继续往前走,他得尽快找到找到那个小太监才行。

    石制宫灯发出昏黄的光芒,光晕缭绕好似金色的雾,靴子踩在青砖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周围一片寂静,连花朵从枝桠跌落到草丛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穿过花痕树影,身上的长袍微微湿润,前方有微弱的白光若隐若现。迈着清逸的步伐,扶桑慢慢前行,随着他的靠近,白光越来越亮。

    走到白光的源头,扶桑站在桥头,看着木桥上的身影微微诧异,这个人与他有过两面之缘,一次是永安街,一次便是今日祥和宴上。

    颜玦不知什么时候已换下了朝服,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提着白色灯笼,深邃的黑眸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似是在思考什么。

    柔美旖旎的烛光萦绕在他四周,一身白衣在晚风的吹拂下,衣袂飘飘。澄净的湖水中生长着一棵不知名的大树,开满了白色的小花,清香怡人,花瓣簌簌飘落,落在颜玦如墨般黑的发上。

    似是察觉到有陌生人闯入,颜玦收回目光,转过身,漆黑的瞳仁瞧着扶桑,如画般的眉眼流动着微光,唇角是魅惑众生的笑容,他张开唇意味不明地说了四个字。

    这四个字让扶桑心底一颤,面上却不露声色。恰到好处,形容他今日的做为,再贴切不过的词语。不曾想颜玦竟看穿了自己的用意,在祥和宴上颜玦自始自终只是自斟自酌,连一句话也没说过,对宴会表现得漠不关心。

    颜玦的倾城之姿笼罩在浅浅的光影里,绝世的容颜显出几分缥缈之感。扶桑仰起头,淡淡地语气透着冷静:“谬赞”。

    聪明人前,无需隐藏,也无法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