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猪小说网 > 我当鸟人的那几年 > 第三百四十五章 白龙老爷(上)

第三百四十五章 白龙老爷(上)

推荐阅读: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总裁爹地,妈咪9块9!暖婚33天随身系统:暴君,娶我

一秒记住【猪猪小说网 www.zzxs.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三百四十五章白龙老爷(上)

    说干就干,现在瀛洲的天sè已经暗了下去,竹林再次发出了碧绿的光芒,似乎这样的一个晚上,正适合下地狱吧,张是非笑了下,然后又摇了摇头,同众人一起走进了屋子。

    在那xiǎo屋之中,陈抟取了张是非的那条项链,然后手持着往那画上一抹,说来也奇怪,那项链之上始终未能干涸的血迹经这么一抹,竟然被抹到了那副实相图之上,而沾染了血迹的实相图则出现了很强的反应,那滴血好像有生命一般的在画上旋转,空白的画卷之上,慢慢的出现了一个血sè的漩涡。

    张是非望着那画上的漩涡,心里明白,这就是他出发的信号,于是,他转过了头来,对着那陈抟说道:“老爹,可以走了么?”

    陈抟望着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他说道:“别这么着急,走是能走,但是你想过没有要怎么回来?”

    确实,张是非想到,上一次他回到了过去,还是那托那陈抟的太岁皮的福,所以他才能回来,张是非深知自己这次之行前途渺茫,生还的希望很低,不过,也要做最好的打算,所以,他便对着那陈抟说道:“那老爹,要不你再把你那皮借我用用?”

    陈抟笑了笑,然后也没说话,只是把手伸进了宽松的袖子之中,然后取出了一物递给了张是非,并且说道:“你啊,还是那个máo病,太容易冲动而不计后果,到这时候,你怎么还没想到安全的问题呢?”

    安全?张是非愣了一下,只见陈抟拿出的东西,似yù非yù,看上去很像之前太岁皮的材料,不过要比太岁皮大上许多,呈现出一张人脸的形状,确是一个面具,这面具之上没画任何的图案五官,只是在双目之处开了两条细长的孔dòng,只见那陈抟将这面具递给了张是非,然后对着他说道:“你要明白,这次是去干什么了,又不是去溜达,在那酆都地府,你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所以你到时候千万别冲动,能不动武,就不动武,但是到了非要出手的时候,切记,先但上这个面具,同时,我也可以通过这个面具带你们回来。”

    还是这老家伙细心啊,虽然他看上去貌不惊人,眼角还粘满了眼屎,但是他的脑子绝对是一流的,要不说人家怎么是仙人呢?张是非接过面具,然后对着那陈抟说道:“谢谢老爹,我们到时候想回来的话要怎么办?”

    陈抟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如果你们这次得手了的话,只要将自己的力量灌输到这个面具之中,直到它发出白光为止,倒是我自然会感应得到,切记切记,千万不能将其遗失,哪怕碎了也不要紧,明白么?”

    张是非点了点头,将这张yù质的面具仔细收好,然后对着那陈抟说道:“恩,我明白,谢谢您,老爹,给你们添麻烦了。”

    “呦,这xiǎo畜生,竟然还学会客套话了。”一旁的刘伶哈哈大笑,然后走上前来拍了拍张是非的肩膀,然后大咧咧的对着他说道:“行了,别泛酸了,我俩又不吃这一套,既然老东西都送你玩意儿了,我也不能抠mén儿,来,拿着这个。”

    说罢,只见刘伶从随手一笔画,一个木质的盒子出现在了他的手上,这个盒子大概有一章来长,半掌来寛,只见刘伶将这个木头盒子递给了张是非,然后对着他说道:“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对你有用,他和那面具一样,都可以进入地府,等到了地府在打开他吧,明白么?”

    张是非接过了那个木盒,便脱下了外套,将盒子连同面具一起包好,然后他对着刘玲感jī的说道:“谢谢你,老刘。”

    “谢我干屁。”刘伶打了个哈哈,然后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对着张是非说道:“我倒真不希望这里的东西你能够用上。”

    李兰英见两个老家伙都送张是非东西,便对着刘伶笑道:“那啥,老爹老刘,你俩也太偏心了吧,有没有啥东西送给我的?”

    刘伶和陈抟瞪了一眼李兰英,然后那陈抟说道:“你这不下地府还要什么东西,你想要东西是吧,呐,那个东西你拿走吧。”

    说罢,他便指了指房间的角落,李兰英放眼望去,只见到一盏落满了灰的破油灯摆放在了那里,李兰英顿时有些无语,于是他便有些抱怨的讲道:“老爹你也太不讲究了,给我一破烂儿干啥……唉等会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阿拉灯神丁?”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望着胖子心想道,就算这里是仙家的场所,每样东西都很神奇,不过你也太扯了吧,什么阿拉灯神丁,那是西方的好不好,跟这里完全就是两个部mén啊大哥而且你完全就说错了好不好,神丁是什么啊喂,张是非叹了口气,他心里想着,其实这样他也不错,起码气氛不那么沉重了。

    陈抟很显然没有听明白他说的这什么丁是何物,但是他从李兰英有些戏谑的语气上就能听出一定不是什么好话,于是,他便对着李兰英骂道:“什么丁不丁的,给你你就拿着,你记着,等他的魂魄去了地狱之后,你的责任就来了,你要确保寸步不离他的ròu身,以免有野兽啃食他的躯体,到时候把这盏灯点亮,xiǎo张在回魂路上就能看到路标了,而且还能保证他的ròu身不腐,你的担子很重,明白么?”

    李兰英虽然不着调,但是也明白这件事事关张是非的生命安全,于是便郑重的点了点头,取了那油灯一起藏进了张是非的xiǎo包裹中,一切作罢,他们也该上路了。

    陈抟要张是非和李兰英站在那画前,再看那实相图,张是非的心中一阵感慨,曾记得他和胖子当初也这样做过,那是他们第一次的试炼,几经bō折,从瀛洲到人间再到瀛洲,短短半年时间内,他俩便已经有了太大的变化,虽然人间才半年,但是瀛洲的岁月早已无法记载,陈抟望着自己的这两个徒弟,也知道他俩以非当年的愣头青,因为当初的他们心中是mí茫和彷徨的,就像是两个不懂事的孩子。

    而如今,他们终于各自领悟到了各自的真理,这两个不懂事的孩子,终于长大了,想到了此处,陈抟便他对着两人说道:“你俩准备好了么?”

    张是非回头望了望两个老家伙,然后点了点头,并且用十分感jī的语气说道:“老爹,老刘,既然你俩不喜欢听客套话,那我就不说什么了,但是这份恩情我永远都不会忘,谢谢你俩,谢谢。”

    “还有我。”李兰英笑道:“谢谢你俩,等我回来,咱们再一起喝酒斗地主。”

    两个老家伙听他们这么一说,脸上都lù出了一抹微笑,陈抟说道:“那我俩等着你,切记,找个安全的地方上路,然后……你俩好自为之吧。”

    说到了这里,陈抟不再犹豫,只见他两手一挥,张是非和李兰英的全身登时被金光包围,金光越来越亮,将两人的身形隐藏其中,只见陈抟大声喝道:“去”

    一句话喊出,只见两道金光刷的一下就进入了那画里的漩涡之中,而那个血sè的漩涡急速转了几圈之后,便慢慢的停了下来,最后,纸上的漩涡再次变回了一滴血珠,陈抟一抬手,那滴血迹便从画上剥落在了地上。

    两人已经上路了,空dàng的房间里面只剩下了老酒鬼和老瞌睡虫,只见那陈抟望着地上没有干涸的血珠,看了好久,这才开口轻声的说道:“看来想要解脱的,始终没有解脱。”

    一旁的刘伶听到他讲出这话后,便冷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咱们年轻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么,都多少年了,老家伙。”

    “我已经不记得了。”陈抟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不过不管过去了多少年,不管睡了多少觉,做了多少梦,咱们年少的样子,仿佛还像是昨天一样,伯伦,你告诉我,那瓶酒,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有意要这么做的?”

    刘伶苦笑了一下,然后提起了酒葫芦喝了一大口后,便说道:“怎么可能呢,咱们都是被执念所绊才留在这个鬼地方的,那瓶酒,确实是忘却,货真价实的忘却之酒。”

    陈抟转过了头来,望着刘伶,只见他一脸感慨之意,便又问道:“那为何……”

    “我想。”刘伶长叹了一声,然后说道:“可能是因为这酒刚酿出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效力。”

    “你是说,这忘却之酒的效力如此强大,竟然在刚刚成型的时候,就忘记了自己是酒?”陈抟皱了皱眉头,酒竟然忘记了自己是酒,这是何等讽刺之事啊?

    只见那刘伶又喝了一大口酒,然后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这酒本身就不应该出现在世界上吧,连天道都无法改变的东西,又岂是一瓶酒所能改变的?经历过的,永远存在,而且再也回不来,也许这酒本身就是一个笑话而已,更也许,啊不,没有也许了,连这xiǎo娃娃都能琢磨得透的问题,想不到竟然祸害了我一生,哈哈。”

    说到了此处,刘伶又咕咚咚的往自己肚子里面不停的灌着酒,陈抟见他这副模样,脸上也lù出了一丝不忍,只见他对着刘伶说道:“既然那你现在心愿已了,打算什么时候上路呢?”

    “去哪儿啊?”只见刘伶打了一个酒嗝儿,然后对着陈抟说道:“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无拘无束无人管的生活,想必你也是一样吧,所以之后的日子,我不打算再走了,仙境虽好,但毕竟太过虚伪,远不如在这里逍遥快活,偶尔还能看到几个后生晚辈,在他们的身上看到当年的影子,这样岂不快哉?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么,太岁?”

    他的话刚一出口,只见对面的老瞌睡虫的眼睛猛地睁开,似乎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只见他笑了笑,然后对着刘伶说道:“你还是叫我陈抟吧,我已经习惯了这个名字了。”

    只见那刘伶哈哈大笑,然后对着‘陈抟’说道:“咱俩啊,谁都别说谁,我本来为了酒已经够傻了,没想到你比我更痴,真搞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在那俩后生面前撒谎,你师兄根本就已经无可救yào,多少年了,你还没有想明白,还是始终无法原谅自己么?”

    只见那‘陈抟’笑了笑,然后叹道:“可能吧,我们全都为执着所困,可能这才咱俩和那两个后生的道理,但是无所谓了,无论如何,我亲手把他关在夜狐之中,始终是我的不对,想想他说的也没有错,太岁乃是穷凶极恶之徒,说来也确实如此,如果不是我的话,也不会连累xiǎo张落得此般下场,太岁当真是恶徒。”

    “这话说的没错。”只见那刘伶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困倦的样子,只见他说道:“你还是一个废话好多的恶徒,说起来也可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个世界上哪里存在着真相啊?世人的眼睛皆浑浊,万世传颂的仙人,竟然是个大邪魔,而真正的邪魔,却又有一副好心肠,哈哈,可笑,可笑的世界啊”

    ‘陈抟’听他这么一说,便也笑了,只见他轻描淡写的讲道:“无所谓了,难道你还没有明白么?善与恶并不是用嘴说的,而是用心去做的,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就成了,什么正义邪恶,妖魔神仙,不过都是狗屁而已,既然是狗屁,那为什么还要追求一个真相呢?反正我觉得无所谓了,这些年咱俩醉生梦死,一直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但是现在你不是也悟到了么,其实,世界根本就给不了咱俩一个答案,而这个世界,也没有答案。”

    “说的倒也中听。”只见那刘伶晃了晃脑袋,然后他便转过了身去,背对着这个大邪魔挥了挥手,然后说道:“不过这个道理你那个弟子却比你这个邪魔更早悟出,真是不服老不行啊,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继续醉生,你也继续梦死吧。”

    说罢,刘伶便大步走出了木屋,没有停留,只有一首诗歌伴随着他越走越远,那首诗是:“滚滚红尘俗世流,执着白了少年头,浑浑噩噩睡梦间,心无旁骛衣有垢,我生只为糊涂醉,只想糊涂不想愁,因果循环几千载,真真假假难左右……去他贼老娘的哈哈哈哈哈哈”

    刘伶一边喝一边唱,诗歌之声渐行渐远,而那‘陈抟’则无奈的笑了笑,想来人生苦短,浑浑噩噩如同大梦一场,而他的生命虽然很漫长,却也如同大梦一场。忙碌了一天,似乎他也有些困倦了,于是,他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躺在了那张破竹g上,打了个哈欠之后合上了双眼,进入了一个新的梦境之中。

    当然,这些事情,也是张是非之后才知道的,现在的张是非,只感觉自己似乎正在腾空飞行,四周尽是金光,能张嘴,却无法说话,只感觉耳旁的风声呼啸而过,又过了大概能有二十余分钟的时间,张是非的眼前忽然开朗,金光散去的同时,一片蔚蓝的天空出现在眼前。

    张是非和李兰英同时现出了身形,是在半空之中,距离土地也不算太高,两人只感觉身子一坠,便落在了一片草地之上,两人起身,四下打量了一下,嘿,这破地方,竟然又是一片草原,似乎这里还是夏天,张是非瞧了瞧脚边的青草,然后心里想道,梁韵儿就是在这个时代的地狱之中,不过,这个时代又是那个年头呢?

    就在这时,只见李兰英说道:“我说老张,怎么被送到这个鬼地方,还有,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也许是错觉吧,张是非老是觉得这里的天空特别的蓝,万里无云的,阳光很猛烈,看样子似乎是晌午,他想了想之前陈抟的嘱托后,便对着李兰英说道:“按照老爹说的,虽然白天也能够灵魂脱壳,但是我只能在晚上丑时才能前往yīn市之路,还有这么多的时间,咱俩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吧,毕竟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长时间呢?”

    李兰英点了点头,然后便对他说道:“那感情好,咱们正好还能吃点东西,正好那边有座山,咱们看看能不能找到山dòng什么的,要不然你走之后,也确实很麻烦。”

    张是非顺着李兰英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不远处有一座高山,山上满是树木,当真是一个藏身的好去处,于是,两人便朝着那山的方向走去,两人脚程很快,没过多久,便上了山路,这座山不是很高,但是路却也崎岖,但是空气却异常的干燥,似乎附近很久都没有下过雨了,沿途的路边倒是有不少的灌木丛,橡果榛子此时虽未成熟,但也能下肚,于是两人便摘了一些,边吃边走。

    说来也tǐng奇怪的,这山上的树木虽然茂盛,但两人却未曾看见一只鸟兽,似乎是做空山一般,走了好一阵,刚上半山腰,忽然张是非眉头一皱,然后轻声说道:“等等。”

    李兰英一边咀嚼着嘴巴里的野果,一边转头望了望张是非,然后对着他说道:“怎么了?”

    因为之前怒斩三念,所以张是非得到了极高的道行,只不过是他自己还不清楚罢了,只见他转头向来的方向望去,一边看一边说道:“有人来了。”

    “人?”李兰英眨了眨眼睛,然后也朝着那边望去,可是却什么都看不见,不过他相信张是非不会开这种玩笑,听到张是非说有人上山,他也没怎么在意,只是对着他满不在乎的说道:“正好,有人的话就能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两人都有这个意思,于是便站在了路边等待,果不其然,大约十分钟之后,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从那山路下的拐角处,出现了一大批人马,张是非和李兰英望着这帮人,不由得一愣,心想着这是什么情况儿?

    只见上山的大概有二十多号人,全是相貌狰狞的壮汉,这些人有的光头,有的散发,身上穿着灰不溜秋的布衣已经脏的看不出本来的颜sè,还有的干脆就光着膀子,lù出黑黝黝的肌ròu,人群的前头,是一个骑马的汉子,这个家伙看上去要比走路的要干净一些,不过同样光着膀子,光着头,一身结实的肌ròu疙瘩上还有几道伤疤。

    而人群之后,还有一个牵着驴车的家伙,驴车之上是一口大箱子,被黑布méng着,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张是非和李兰英面面相觑,从这些家伙的打扮来看,还真有点难猜出现在是什么年月,毕竟这深山老林也不知道是哪儿,遇到骑马的也不见怪,只不过这些家伙一脸的凶相,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善类,李兰英轻声的对张是非说道:“山高皇帝远的,这些家伙看上去不善啊,你看咱们咋办?”

    张是非无奈的望了一眼李兰英,然后对着他说道:“咱们比他们更不善,还是先笑脸相迎,问问再说吧。”

    于是,两人便走上了前去,他俩本以为这些人一脸的凶相一定不怎么好说话,可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看到了路上的两人以后,那个起码的老爷们儿顿时勒住了马,他一停,他身后的那些人也都停了下来,也不知道为啥,他们看张是非和李兰英的眼神里似乎充满了敬畏,只见那骑马的壮汉迅速跳下了马,然后连跑带颠儿的跑到了两人的身前,竟然二话不说就对着两人深鞠了一躬,搞的两人一头雾水,李兰英心里想道,我x,还以为他们不好说话呢,哪成想这么礼貌,不过就算再有礼貌,你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向我俩鞠躬,这好像有点过了吧?

    张是非愣了一下,他望着眼前这个汉子,刚想开口询问的时候,这个汉子就先说话了,只见他对着张是非毕恭毕敬的说道:“您一定就是白龙老爷的手下吧幸不辱命,老爷jiāo代我们的事都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