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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二更(10.30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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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拭非听林行远骂她, 一点都不生气, 还隐隐觉得有些好笑。

    他骂人, 还没气着别人, 先气到自己。但林行远生气也不用哄, 自己气着气着就忘了。等两人回到客栈的时候, 他又主动来找方拭非说话。

    林行远问:“你是真要在京城住下?”

    方拭非道:“对啊。”

    “那……”林行远想了想说, “那还是买栋院子吧。”

    方拭非多年生活已经习惯了, 但林行远转换不过来,他把自己吓得够呛。见方拭非要换衣服或是要沐浴就紧张,跟谁搭个话动动手脚也紧张。毕竟出门在外, 防备隔墙有耳, 哪里不小心可就被看见了。

    没有自己的院子,哪里都住不爽快。

    方拭非闻言抱拳道:“谢谢老爷!”

    林行远嘟囔道:“谁是你老爷。”

    “等我哪天赚了大钱, 一定还你。”方拭非笑道,“你可千万要活到那一天啊。”

    林行远:“呵。”

    首要之事, 是将杜陵的尸骨安葬了。

    方拭非自己在京郊找了个风水地, 跟那边的人买了个位置, 然后把人葬下去。

    曾经一代翻手云覆手雨的奇才杜陵, 死后竟如今日如此凄凉, 叫林行远很是唏嘘。

    人这一世, 风尘碌碌,究竟在搏什么呢?

    “搏,功,名!”

    方拭非握拳道:“我打听到了,近几日有一个诗会。咱们可以去喝喝酒,放松一下心情。”

    林行远干脆回绝:“我不去,不知道你们这些文人整日聚在一起恭维是为了什么。吟诗作对能让人感到快乐吗?”

    方拭非:“当然不能。”

    林行远没料到她竟然回答地如此诚恳。那证明他们还是可以稍稍聊一聊的:“那你还去?”

    林行远买的是个小院,但也比方拭非在水东县的大多了,起码他在这里有了一个可以练武的地方。

    两人就躺在院子中间的空地上晒太阳,方拭非搬了两床被褥铺到地上,没个正形地坐着。

    林行远在上郡的时候都不敢这么干,只能想想,如此散漫作派,怕是会被他爹追打。如今跟方拭非呆一起,反而更痛快了。

    此人不拘小节,你说她是一个儒雅文人,不如说她更像不羁浪客。

    方拭非说:“开考之前呢,许多学子会聚在这种地方进行切磋。有些还是礼部与吏部共办的诗会,里面会有朝廷的官员前来考察,记录,汇报。作为科考参考的条件。在这种地方能崭露头角,就是事半功倍。在主考官心里留下个好印象。比什么行卷请托有用的多了。重要的是还有名声,叫人心悦诚服。”

    林行远点头说:“听起来倒也不是不可以。”

    “本意是这样的,切磋才艺嘛。可人的地方,总就会有一些猫腻。”方拭非说,“达官显贵的公子,也会来参加。人那么多,机会却那么少,想要拔得头筹,多数是提早准备。”

    林行远:“你的意思是……”

    方拭非:“嘘,我可什么都没说。”

    林行远摇头:“那这种地方就更没必要去了。”他扭头问:“你们读书人还玩这一招?”

    方拭非:“这可不单单只是读书人的事情。天底下谁不想功成名就?大家都是一样的。丢脸不叫人难堪吗?多少人就为了这张脸呐,祖宗十八代的脸面可都系在一个人身上呢。”

    林行远说:“哦,那倒不用。我不用给他们挣,我负责丢。”

    “好巧,我也是。”方拭非笑了下,她现在的祖宗应该是方贵的祖宗:“我祖宗十八代……我都不知道是谁呢。”

    林行远说:“你想去就去,反正我不去。”

    方拭非说:“不是我想去,我就能去的呀。人家能去是要帖子的。”

    林行远已经抬手要掏银子了,转念一想,又收了回来。

    “你还真想去科考?”林行远转了个身道,“我是不同意的。”

    方拭非在后面推了推他。

    “我不同意!”林行远说,“这不就是让我看你去死吗?你可以自己去远点,但我不做帮凶。”

    方拭非坐起来道:“那我不去诗会,吃饭你去不?”

    林行远将信将疑:“当真?去。”

    两人快速把被子抱回房间,又颠颠地外出吃饭去。

    林行远本意是随便在边上吃点的,想逛不等诗会的时候更好吗?被方拭非拽着非要往东城去的时候,就知道不对了。

    对方带着他到了一家装潢豪华的酒楼,两侧商铺林立,是京师里最繁华的地段。

    林行远在门口放缓脚步,想要撤走,被方拭非拽住手腕硬往里拖。

    “来都来了。”方拭非朝他挑眉,“进来嘛客官~”

    林行远脸色憋红。

    这女人力气是真大!

    跑堂笑脸盈盈地走上前招呼:“二位客官,楼上楼下?”

    方拭非朝上一指:“楼上。”

    “对什么暗号?”林行远放弃挣扎,想将手抽回来:“把我手放开!拉拉扯扯的算什么?我不走行吗?”

    方拭非解释说:“楼下是用来吃饭的,楼上是用来抒发雅兴的。”

    什么雅兴林行远是不知道,但一踩上楼梯,就在二楼看见了成群的书生。

    二楼的桌子不像一楼,是用各种长型的书桌拼在一起的。笔墨纸砚样样俱全,唯有靠墙的地方,摆着几壶茶,几盘糕点。最里面还有一个红色的矮台。

    这类的酒楼不止一家。只不过,其他的酒楼多是聚集着怀才不遇的文人骚客,这里多是些年轻待考的权贵子弟。各不打扰,挺好。

    林行远刚上来又想走了,满脸写着不情愿:“怎么那么多读书人?”

    他八字犯冲不成吗?

    方拭非说:“我不也是读书人?”

    林行远甩手:“是罢,你是读书,可你是不是个人呐?”

    跑堂很有眼色,给二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离那些书生相对远一些,也不会被打扰。然后一躬身就先下去了。

    这边环境还是很不错的,林行远抵触情绪少了些。方拭非放开他的手,他揉了揉手腕,端过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同时从窗户口往下看去。

    “你非要我来做什么?”

    方拭非说:“我怕到时候打起来没人拉着我。不知道这群人是什么性格呢,会不会谨遵圣人之言不动手。”

    “……”林行远差点一口水喷出,“那你倒是别做啊!”

    方拭非一根手指按在嘴唇上:“嘘——”

    林行远顺势侧耳去听。那边现在是一位高大男性在以“冬”作诗。

    林行远细细品味了一下,觉得用词还算讲究,文风也没有叫人别扭的华丽,竟然是不错。当下哼道:“听起来还挺厉害。”

    方拭非笑道:“能不厉害吗?拿不出手的东西,怎么敢卖弄呢?”

    林行远:“如果不是自己的东西,也能卖弄?读书人不都说是脸皮最薄的吗?”

    “脸皮薄那也不是你这个薄法呀。别光说读书人,天底下谁脸皮不薄。所谓脸皮薄,是指在东窗事发之后,羞愤欲死。至于要不要做,那另当别论,只能说跟个人品行相关。”方拭非指着自己的小脸说,“他们嘛,即便是用了叫别人提前写好的,或润色过的文章,也不会认为自己真的没有真才实学。只是因为大家都这样做,是个更快的法子,他们也不想走远路而已。”

    那边一阵恭维夸赞声,被围在中间的青年意气风发,嘴角含笑,朝众人作揖施礼。

    方拭非抬手一招,那边跑堂低着头快步走过来,问道:“客官何事?”

    方拭非:“你认识那边的几位公子吗?”

    跑堂笑道:“二位是新来的吧?有几位公子是本店的常客,的确是认识的,可还有一些,就不清楚了。”

    方拭非:“麻烦你给我介绍介绍。”

    跑堂应当是见惯了这种事的,知道他们是有心结交,于是在旁边说:“方才作诗的那一位,正是有名的江南才子李公子。”

    “那边一位,是孟州人士孟公子。他叔父是……”

    方拭非听他说了个七七八八,时不时点头附和。

    林行远眉毛轻挑。那么多人,挤在一起,他一个都记不得。

    跑堂说完,林行远趁此点了几个小菜,他下楼去传人上菜。

    “你认识?”林行远问,“你想找谁?”

    方拭非那筷子虚点了一下:“都不认识,只是有所耳闻。那个周公子,礼部郎中的小侄,近两年出尽风头。如果我没记错,周家应该是有女眷嫁到洪州。这次肯定被坑的不轻。”

    林行远一惊,这些连他都不知道。

    别说朝中官员的姻亲关系,就连朝中各大小官员是谁他都不知道。方拭非一个常年居住在南方的人,竟然能晓得?

    林行远低了下头。真是狼子野心。

    这还真是冤枉方拭非了。她曾经对某几个官职有些在意,就叫方贵替她打听。对方七七八八查了许多没用的,就提到过这位周公子。

    “那看来你跟他是攀不上关系了。”

    “谁要跟他攀关系?”方拭非摩挲着自己的手指说,“求人呐,总是不如求己。”

    那衙役头疼道:“你随我去县衙。此事案情重大,县令即刻坐堂,国子司业已在县衙等候。如有冤屈,你可去县衙再叫屈,自会替你申冤。未经审查,谈何定罪?县令下令拘提你,你若执意不从,才是罪加一等。若将此事闹大,涉及朝廷命官、科考事宜,案件转至刑部,乃至大理寺严审,只怕你罪责更重。”

    “好。既然肯讲道理,那我自然听从,不与你为难。”方拭非站起来,干脆坦荡道:“我随你去。”

    衙役不能明白她这态度忽然转变,倒显得他先前真不讲道理似的。心中不悦,但也是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