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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王府的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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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大人”张曜宗刚开始说话就被薛仲衡拦了下来。“贤侄,已经说过了不要叫我大人,叫世伯就行。”薛仲衡语气很真诚,不似作假。黄坚和丁健已经迷迷糊糊了。

    “本来小侄应该恭敬不如从命的。但是小侄这次是来告状的,所以先公后私。大人。”张曜宗加重语气在告状两字上。

    薛仲衡脸色一阴。“贤侄这话不对啊,如果你有冤屈,自该去你所在府衙告状,怎么能到我安抚使衙门告状?即便你我有私,也不能因私废公啊?朝廷自有法度,我薛某受朝廷恩典,为此一方大吏,更当遵守法度。而且你上门是用的私人拜帖,并非状纸?张家小儿,你这可是不通情理啊?”

    “呵呵,薛大人,小人上状纸,恐怕闵县县令他不敢接啊!小人要状告的就是薛大人您啊!”张曜宗说的依然轻描淡写,但是黄坚和丁健已经心惊肉跳了,就这么直接上门状告本人,张曜宗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薛仲衡气极反笑,“状告我薛某人?我薛某自绍兴九年至此任职至今已经一十七年,还无人对薛某人提此质疑?不知你要告我什么?”

    张曜宗淡然一笑:“小子要告大人教子不严,害我张家几近倾家荡产。”

    “哦?我教子不严,又害你家倾家荡产?此话怎讲?老夫倒要听你好好说说。”薛仲衡反倒脸色如常,不带一丝情绪波动,更加让人看不出所以然来。

    张曜宗把薛二公子如何带着张世贵陷入赌博,如何将族产变卖一一说清。

    薛仲衡的脸色阴沉,表情看不出变化,但是内心怎么剧烈变化外人自然看不出,当官的讲究的就是山崩于前而不变色。要内有城府。

    薛仲衡半晌无语,“贤侄此话差异啊?你张家陷入如此境地都是张世贵一人所为,即便我儿有所错误,也无违反律法啊?你怎么能告我教子不严啊?”

    张曜宗哈哈一笑,“小侄这是委屈来告世伯的状啊,薛世兄这么做可把我家害惨了啊!小侄这是来求薛世伯帮忙的。”

    张曜宗的态度前倨后恭,别说黄坚和丁健看的一头雾水,就是薛仲衡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知你要本官帮你什么?”刚才是薛仲衡先要以世伯相称,张曜宗拒绝。现在又是张曜宗以世侄自居,薛仲衡反而拿起架子。

    “世伯啊,我二哥赌博是自己咎由自取,我们也没办法,但是我想把我二哥卖给世兄的股份买回来,因为和世兄没有交往,只能先来世伯这里告状了。”张曜宗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世侄啊,非是世伯不愿意帮你,你兄长自己卖的,这都是合法合规的,官府也不能压迫别人啊。”薛仲衡依然是不紧不慢,嘴上都是公正。

    “世伯啊,如果只是钱财,小子也没那么大兴趣,我身边这位是望北楼的少东家。”张曜宗指指黄坚。黄坚一脸蒙圈的不知道张曜宗提自己干嘛。

    “小子不才,在望北楼也有份子。这几年望北楼在全大宋广开门店。咱福州也有吧?”张曜宗问。

    薛仲衡点点头,这望北楼几年前在福州也开了店,那生意是真好,味道是真不错,就算自己安抚使司有专门的大厨,有时候还会去望北楼改善一下口味。

    “你说这些与此事何干?”

    “小子只是想告诉大人,这些年小子从望北楼赚了几十万贯,对于我二哥所损失的钱财我不在乎,但是对于二哥卖出去的份子小子不能不在乎,那是家中族产,非我二哥一人所有,小子愿意掏钱买回来还不行吗?世伯?”张曜宗加重语气喊世伯。

    薛仲衡眼中冒光,这小子也太能折腾了吧?居然赚了几十万贯。但没想到即便是这个数字已经是张曜宗刻意隐藏的了,真实数字要再乘以个十几倍。

    “世侄啊,你要知道,我大宋自南迁以来,人多地少,官家才鼓励各种商业发展,可以说是商业发展才支撑了我大宋的国运,所以对于一切正常的商业发展是不准各地官府肆意干扰的,老夫也无能为力啊。”薛仲衡摊着双手。

    张曜宗也不去揭穿薛仲衡的鬼把戏,从一开始薛仲衡不提自己的儿子,只是一味把责任往张世贵身上推,张曜宗就知道这出戏里肯定有薛仲衡的身影。

    “非是小子小气,真的是又不能说的原因啊。还望世伯给个面子吧,小子愿意以一万贯收购我兄长卖与世兄的股份和大人原本手上所持的两成干股。”张曜宗说出了一个让薛仲衡怒火中烧的价格。

    一万贯?打发叫花子呢吗?可是薛仲衡怎么没想起来,这个价格也是薛二公子出的收买张家所剩股份的价格,这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薛仲衡怒极反笑,脸上赘肉都在一颤一颤的,眼睛眯成了三角眼。

    “张家小哥这是开玩笑呢吧?”薛仲衡冷哼一声。

    “没有啊,这是世兄定的价格啊,我家织具老化,每年需要大量的维修,而且现在布匹价格下跌,说不定明年每出一匹布不仅不挣钱甚至还会赔钱,还要给织工开工钱。我也觉得世兄真是眼光敏锐,能看出繁荣景象下的危机,深为佩服。小子当然不能让世伯和世兄陷入如此险地,所以小子才愿意高价收购世伯和世兄手上的股份,以全我两家的良好关系。”张曜宗这番话简直可以说是装逼。用薛家老二的话来打薛仲衡的脸,你们不是说我家织场不值钱吗?我“高价”收购回去。还用维护两家良好关系为借口。

    黄坚听的是心花怒放,但是还是担心薛仲衡恼羞成怒。张曜宗就这样直白的打薛仲衡的脸,怎么也是一方大吏,张曜宗也太义气用事了吧?就算自己是商人之子,交的也是各府衙的衙内,也知道官场是要讲究绵里藏针,不能大刀阔斧的直来直去。

    “世侄啊,恕老夫不能干预正常的商业行为,如果你觉得老夫的儿子有什么阴私行为,你自可以去闵县府衙告状,安抚使司不接这种官司。来人,送客。”薛仲衡端起茶碗。老薛也气的直接喊出送客了,还下意识的做出端茶送客的举动。想想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又把茶碗放回茶几。

    “小侄再说几句话就走。”张曜宗毫不在意。黄坚也不知道张曜宗的底气到底在什么地方。

    薛仲衡冷颜看着张曜宗,看他能再说出什么话。

    “世伯刚才接了小子的拜帖,没仔细看看吗?”张曜宗自顾自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清香无比,好茶啊。

    薛仲衡看着张曜宗的镇定样子,心中狐疑,拿起放在一边的拜帖仔细观看。

    拜帖上写的“大宋前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阆州观察使张宪子南充张曜宗光世敬拜。”没毛病啊,古代拜帖都是爵位(如果有的话)+职位+籍贯+姓名+字+敬语+拜。张曜宗没有官职,把自己老爹的官职加上去也没错。只这一个已经被定罪抄家的张宪还想吓住自己?薛仲衡不禁好笑。虽然张宪值得人敬佩,但是自己兢兢业业的在福建十几年,却一直不得升迁。到老了,却要丢官致仕,怎么也要为子孙后代计啊?如果张宪在世,自己当然不会拿张家的产业做什么文章,可是现在你家什么依靠都没,一直关照你家的牛皋几年前也死了,牛皋不死,以他的暴躁脾气还是要让一让。就算韩世忠也不过是一个过气的武将,别说他已经不在位,就算在位,武将找文臣的麻烦,也是大宋官场所不容的。我不拿早晚会有别人拿,弱肉强食也是社会的必然啊。薛仲衡从来也没想这几年白拿张家织场的钱财应该心存感激,只想到想拿更多,甚至直接吞掉。

    仔细看了几遍,没有问题啊。薛仲衡鄙夷的合上拜帖。突然几个小字映入眼帘,薛仲衡瞪大了眼睛,想要看的清楚一点。在拜帖的右下角居然有几个小字印章,宋普安郡王赵瑗。再仔细观看拜帖,也非一般的红纸拜帖,而是宫中的罗纹纸,质地细薄柔软,有明显横纹,韧性强,看上去和丝绸相似。只是一般的罗纹纸都是素白或者浅黄。这纸又趁了一张玉版宣,染了红色,才没有发现这纸的金贵。这种纸一直都是宫中贡品,民间肯定不会有。圣旨就是丝绸上糊上这层罗纹纸。至于普安郡王的印章也不是假的,因为自己曾经见过。

    薛仲衡有点慌,怎么突然蹦出来个大人物。虽然现在普安郡王没有实权,但是还挂了一个参知政事的职位,要知道参知政事一直都是宰相之前的职位。虽然这是考察两个王爷的的虚职,但是官家这么多年没有自己的子嗣,立储就在这两位王爷间已经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实了。

    “世侄啊,这拜帖你是从何得来啊?”薛仲衡还想问问是否是张曜宗意外所得。

    “小子这几年得普安郡王器重,一直居住在王府。”张曜宗淡淡的说道,这个逼装的好。一张拜帖而已,就算是王爷的空白手谕,张曜宗都有,不过是几张纸而已。王爷也不会怪罪自己。至于上面的印章都是永嘉郡主偷偷盖得,张曜宗当然假装不知道了,有什么事永嘉头比较大,让永嘉去抗。

    “世侄啊,这拜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薛仲衡有点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