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给她许个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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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古家大房牡丹苑，大团大团各色妖娆的牡丹开的好不烈艳，即便坐在花厅中，依然能嗅到浅淡的花香味。
崔氏端起茶盏，青花瓷骨，缠枝萦绕，她抿了口，眼眸半阖，似在回味茗香在舌尖的绽放。
“她真是出府了？身子无恙？”好一会，崔氏才悠悠开口，轻描淡写的口吻听不出半点起伏。
站她身边的老妈子躬身回道，“是的夫人，奴亲眼所见，五姑娘还说，除非大夫人亲自去请，如若不然她不会过来牡丹苑。”
那老妈子赫然是早上到青墨院传话的妈子，忌恨古绯当时的拒绝，失了脸面，这转头便心思活络搬弄是非。
听闻这样的话，崔氏也不生气，她翘起小指，放下茶盏，“哦？她当真如此说？”
老妈子点点头，还想不痛不痒的挑拨几句，一直坐下首位置的古婉秀却忍不住了，一拍案几腾的起身，面带怒容，“娘，那小贱种分明是没将你放眼里，这才几天功夫，摆的架子比谁的都大了，要往后，指不定还怎么闹腾。”
崔氏眼瞄了自己小女儿一眼，眉目之间有恨铁不成钢的恼意，“闭嘴，说的什么混账话！”
“哼，真是傻妹妹，”坐古婉秀对面的古婉婷轻言细语地开口，她向来为人淡漠，性子冷，这会能坐在花厅里，已是莫大的难得了，“你还待字闺中，有些话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可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被自家娘亲和大姐这么一训，古婉秀心起委屈，撅着嘴，复又坐下，头撇向一边。
古婉婷转着案几上的茶盖，冷傲的面庞在稀落的光影中透出冰一般的锐利，“这古绯如何，总归是和咱们大房不对盘就是了，不论她是否真有制墨本事，在这古家，从前没她的位置，以后也不会有，所以，二妹你顾忌什么？”
听古婉婷如此说，古婉秀拧眉想了想，后惊喜地道了句，“她今年可是十五，年底满十六。”
说道这，她自己都笑了起来，“过个一年半载，娘给她许个人家，自然就嫁了。”
古婉婷见古婉秀自个明白了，便不再说什么，只起身理了理袖子，朝着崔氏福身行礼，“娘，若没事，我就先下去了，今个墨玉华要过来，女儿还要去准备准备。”
说到墨玉华，古婉婷脸上线条柔和几分，就连那双眸子都烨烨生辉起来。
崔氏也是面上一喜，瞧着大女儿如此伶俐懂事，刚才因古婉秀的莽撞而心起的气闷顿时一扫而空，“快去，要不要为娘亲自做点玉华爱吃的点心下午送过来？”
古婉婷嘴角翘起，身上哪里还有半分的高傲冷意，“娘不用了，玉华那里女儿有分寸，这到十月才会嫁娶，现今你就这般表露心喜，倒像是咱们古家贴上去的一样，日后女儿如何好在玉华心里压上一头。”
崔氏连连点头，想着这墨玉华是易州墨氏分家的嫡出子弟，斯文儒雅，又会一手制墨好技艺，当初攀上这桩亲事，全是大女儿一人谋划之，每次见墨玉华对自家女儿温柔相待，她便与有荣焉。
也只有她教导出的女儿，才能兴盛古家。
“好，都听你的，”崔氏起身到古婉婷面前，从腕间退下对鎏金水波纹镯子戴到她手腕上，“你呀，还是别太素了，总归世间男儿，骨子里还是喜妖媚艳色的。”
那镯子戴在古婉婷腕间，点点鎏金冷光衬的她肤如白瓷，吹弹可破。
古婉婷转了镯子，向崔氏点点头道，“女儿记下了。”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古婉秀，秀眉微拢，还是叮嘱了句，“二妹，你不得去招惹古绯。”
被点到名的古婉秀猛地回神，恹恹应声，“知道了，大姐。”
适才古婉婷才裙裾翻飞地离去，那一袭白衣轻盈的背影，像极开在冰水中的白莲。
“夫人这下可放宽心了，大姑娘这般能干，凡事安排的妥妥当当，日后嫁到墨氏分家，定能过的顺风顺水。”老妈子惯是会察言观色，见崔氏面有红光，便上前搀扶回座上坐好，顺便说几句讨喜话。
崔氏眉开眼笑，啐了老妈子一口，“段妈妈，婉婷还小，只要她过的好，便是我这当娘最大的心愿。”
“是，是，”段老婆子附和道，她余光扫到面有不愉的古婉秀，心上一动，“要奴说，都是夫人教导的好，不光大姑娘能谋好夫家，就是二姑娘也定不惶多逞。”
古婉秀眨了眨眼，按捺下多余的情绪，到崔氏面前摇着她手臂娇憨的道，“娘，女儿以后大事，您可有中意的？”
到底是自己亲生的，血脉相连，纵使再恼，也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崔氏食指点了古婉秀额头，笑骂道，“也不害臊，这种话也敢青天白日的拿来说。”
这话，让古婉秀突然就想起墨玉华来。
她是见过墨玉华的，翩翩公子，谈吐有度，且面容俊朗，加之身世显贵，她一直想不通这般俊的公子怎的就看上自家那高傲又性冷的大姐了。
当然，对这门亲事，她是眼热的。
“娘……”古婉秀拉长尾音，软糯绵软，她拉着崔氏的手，眼眸有光，“我也要找个墨公子那样的，好不好嘛？”
崔氏没在意，只当是小女儿姑娘家春思萌动，被摇晃的来没办法，只得拍着她手背许诺道，“好，依你，都依你。”
古婉秀满意了，她扬了扬眼梢，嘴角的笑靥腻如糖。
“三天禁闭还没过，你该回去了，省的你爹又埋怨我。”崔氏赶人走，实在受不住小女儿的闹腾。
古婉秀作罢，心头雀跃，正要向崔氏拜别，就听闻有婢女迈进来——
“启禀夫人，五姑娘求见。”
却是古绯从坊间回来，继早上拒绝崔氏的邀约后，这当不请自来。
崔氏一怔，还没吩咐下去，古婉秀当前一步抢声道，“让她在门口等着，说母亲在念经文祈佛。”
那婢女拿不定主意，看向崔氏身边的段老妈子，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二姐也在，阿绯还以为二姐在闺房禁闭思过，”不似黄莺清啼的脆响，沙磁的嗓音中带着低一音阶的绵长，古绯由苦妈推着，自行进来，“听闻大伯母今早差人找阿绯，可阿绯晨间等了半个时辰，亦没收到半点信，故才去坊间逛了逛，要我说，大伯母念经祈佛，心就是和善，这些下人才这般没了规矩！”
古绯简直张口便颠倒黑白，当真是半点不怕被人戳穿，气定神闲，好不悠哉。
而此时的古家大房牡丹苑，大团大团各色妖娆的牡丹开的好不烈艳，即便坐在花厅中，依然能嗅到浅淡的花香味。
崔氏端起茶盏，青花瓷骨，缠枝萦绕，她抿了口，眼眸半阖，似在回味茗香在舌尖的绽放。
“她真是出府了？身子无恙？”好一会，崔氏才悠悠开口，轻描淡写的口吻听不出半点起伏。
站她身边的老妈子躬身回道，“是的夫人，奴亲眼所见，五姑娘还说，除非大夫人亲自去请，如若不然她不会过来牡丹苑。”
那老妈子赫然是早上到青墨院传话的妈子，忌恨古绯当时的拒绝，失了脸面，这转头便心思活络搬弄是非。
听闻这样的话，崔氏也不生气，她翘起小指，放下茶盏，“哦？她当真如此说？”
老妈子点点头，还想不痛不痒的挑拨几句，一直坐下首位置的古婉秀却忍不住了，一拍案几腾的起身，面带怒容，“娘，那小贱种分明是没将你放眼里，这才几天功夫，摆的架子比谁的都大了，要往后，指不定还怎么闹腾。”
崔氏眼瞄了自己小女儿一眼，眉目之间有恨铁不成钢的恼意，“闭嘴，说的什么混账话！”
“哼，真是傻妹妹，”坐古婉秀对面的古婉婷轻言细语地开口，她向来为人淡漠，性子冷，这会能坐在花厅里，已是莫大的难得了，“你还待字闺中，有些话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可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被自家娘亲和大姐这么一训，古婉秀心起委屈，撅着嘴，复又坐下，头撇向一边。
古婉婷转着案几上的茶盖，冷傲的面庞在稀落的光影中透出冰一般的锐利，“这古绯如何，总归是和咱们大房不对盘就是了，不论她是否真有制墨本事，在这古家，从前没她的位置，以后也不会有，所以，二妹你顾忌什么？”
听古婉婷如此说，古婉秀拧眉想了想，后惊喜地道了句，“她今年可是十五，年底满十六。”
说道这，她自己都笑了起来，“过个一年半载，娘给她许个人家，自然就嫁了。”
古婉婷见古婉秀自个明白了，便不再说什么，只起身理了理袖子，朝着崔氏福身行礼，“娘，若没事，我就先下去了，今个墨玉华要过来，女儿还要去准备准备。”
说到墨玉华，古婉婷脸上线条柔和几分，就连那双眸子都烨烨生辉起来。
崔氏也是面上一喜，瞧着大女儿如此伶俐懂事，刚才因古婉秀的莽撞而心起的气闷顿时一扫而空，“快去，要不要为娘亲自做点玉华爱吃的点心下午送过来？”
古婉婷嘴角翘起，身上哪里还有半分的高傲冷意，“娘不用了，玉华那里女儿有分寸，这到十月才会嫁娶，现今你就这般表露心喜，倒像是咱们古家贴上去的一样，日后女儿如何好在玉华心里压上一头。”
崔氏连连点头，想着这墨玉华是易州墨氏分家的嫡出子弟，斯文儒雅，又会一手制墨好技艺，当初攀上这桩亲事，全是大女儿一人谋划之，每次见墨玉华对自家女儿温柔相待，她便与有荣焉。
也只有她教导出的女儿，才能兴盛古家。
“好，都听你的，”崔氏起身到古婉婷面前，从腕间退下对鎏金水波纹镯子戴到她手腕上，“你呀，还是别太素了，总归世间男儿，骨子里还是喜妖媚艳色的。”
那镯子戴在古婉婷腕间，点点鎏金冷光衬的她肤如白瓷，吹弹可破。
古婉婷转了镯子，向崔氏点点头道，“女儿记下了。”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古婉秀，秀眉微拢，还是叮嘱了句，“二妹，你不得去招惹古绯。”
被点到名的古婉秀猛地回神，恹恹应声，“知道了，大姐。”
适才古婉婷才裙裾翻飞地离去，那一袭白衣轻盈的背影，像极开在冰水中的白莲。
“夫人这下可放宽心了，大姑娘这般能干，凡事安排的妥妥当当，日后嫁到墨氏分家，定能过的顺风顺水。”老妈子惯是会察言观色，见崔氏面有红光，便上前搀扶回座上坐好，顺便说几句讨喜话。
崔氏眉开眼笑，啐了老妈子一口，“段妈妈，婉婷还小，只要她过的好，便是我这当娘最大的心愿。”
“是，是，”段老婆子附和道，她余光扫到面有不愉的古婉秀，心上一动，“要奴说，都是夫人教导的好，不光大姑娘能谋好夫家，就是二姑娘也定不惶多逞。”
古婉秀眨了眨眼，按捺下多余的情绪，到崔氏面前摇着她手臂娇憨的道，“娘，女儿以后大事，您可有中意的？”
到底是自己亲生的，血脉相连，纵使再恼，也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崔氏食指点了古婉秀额头，笑骂道，“也不害臊，这种话也敢青天白日的拿来说。”
这话，让古婉秀突然就想起墨玉华来。
她是见过墨玉华的，翩翩公子，谈吐有度，且面容俊朗，加之身世显贵，她一直想不通这般俊的公子怎的就看上自家那高傲又性冷的大姐了。
当然，对这门亲事，她是眼热的。
“娘……”古婉秀拉长尾音，软糯绵软，她拉着崔氏的手，眼眸有光，“我也要找个墨公子那样的，好不好嘛？”
崔氏没在意，只当是小女儿姑娘家春思萌动，被摇晃的来没办法，只得拍着她手背许诺道，“好，依你，都依你。”
古婉秀满意了，她扬了扬眼梢，嘴角的笑靥腻如糖。
“三天禁闭还没过，你该回去了，省的你爹又埋怨我。”崔氏赶人走，实在受不住小女儿的闹腾。
古婉秀作罢，心头雀跃，正要向崔氏拜别，就听闻有婢女迈进来——
“启禀夫人，五姑娘求见。”
却是古绯从坊间回来，继早上拒绝崔氏的邀约后，这当不请自来。
崔氏一怔，还没吩咐下去，古婉秀当前一步抢声道，“让她在门口等着，说母亲在念经文祈佛。”
那婢女拿不定主意，看向崔氏身边的段老妈子，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二姐也在，阿绯还以为二姐在闺房禁闭思过，”不似黄莺清啼的脆响，沙磁的嗓音中带着低一音阶的绵长，古绯由苦妈推着，自行进来，“听闻大伯母今早差人找阿绯，可阿绯晨间等了半个时辰，亦没收到半点信，故才去坊间逛了逛，要我说，大伯母念经祈佛，心就是和善，这些下人才这般没了规矩！”
古绯简直张口便颠倒黑白，当真是半点不怕被人戳穿，气定神闲，好不悠哉。